開國中將丁秋生(1913年11月9日—1995年1月4日),是我軍著名的高級將領,優秀的政治工作領導者。他出生于湖南省湘鄉縣蓮花灣鄉一個貧苦農民家中。1930年,16歲的丁秋生參加紅軍,1931年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,1932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。他參加了一至五次反圍剿戰和二萬五千里長征?谷諔馉帟r期,他歷任魯南軍區八師政委、華東野戰軍三縱政委、三野22軍政委等職。新中國成立后,他先后任浙江軍區副政委、北海艦隊政委、南京高級步校政委。1955年9月被授予中將軍銜。
那么,丁秋生是怎樣從湖南到江西安源,又是怎樣走出安源煤礦的呢?有一本書《跟隨毛委員出安源》就講清了這個過程。
丁秋生的童年是在貧窮、饑餓、痛苦泥淖中奮力掙扎、跋涉過來的。在他出生前,父親便離家遠走,下落不明,杳無音訊。撫養他和哥哥的重擔完全落到了母親一個人肩上。為了活命,在丁秋生七八歲時,母親帶著全家輾轉流落到安源煤礦。母親給人做傭工,縫補漿洗衣服,打零工。哥哥到煉焦廠做工,1926年參加了北伐軍,從此音訊阻隔,下落不明。丁秋生則加入了揀煤渣的隊伍中,其所受的打罵、屈辱,一言難盡!
為了分擔母親的壓力,丁秋生10歲剛過,就到賈家沖一個賈姓私人開的小煤窯當小工,13歲進安源煤礦六方井當起了井下童工。當煤礦童工時所受的罪,是丁秋生噩夢一般的記憶。他在晚年的回憶錄中寫道:“這種苦,今天的青少年是想像不到,更是難以理解的!
對于井下勞作的艱難情景,丁秋生描述得十分具體:“童工的主要工作是下井拖煤。我們憑著瘦弱的身體,在直不起腰、抬不起頭的巷道里,借著暗淡的小煤油燈光爬行。遇到上坡時,腳尖蹬著梯道,手扒在地上,拖著沉重的煤箕,一步一步地艱難往上爬;下坡時,用頭頂著、用手撐著煤箕,腳蹬著梯道,臉朝地,背朝天,一步一步向后退著走。有的時候稍不小心,身上腿上被煤碰得青一塊紫一塊。”“為了完成資本家規定的定額,我們每天至少要干12個小時以上的活,累得頭昏腦漲,腰酸背痛!薄百Y本家只顧賺錢,不管工人死活。安全設施極差,冒頂、穿水、瓦斯爆炸等事故經常發生。”
而吃住條件更是牛馬不如。丁秋生寫道:“我們住的是幾十人一間的房。睡的是五二層床,人多房小,擠得喘不過氣來。一到夏天,蚊子臭蟲咬得整夜都睡不著。吃的是發霉的糙米飯,不見油的辣椒煮白菜根,整天似飽非飽。至于穿的就更可憐了,破破爛爛,補丁加補丁。一到冬天,凍得哆哆嗦嗦的……”
筆者讀到這些詳盡逼真的文字時,不禁心顫心悸,也進一步明白了為什么煤礦工人革命性最強、斗爭最勇敢;為什么“他們特別能戰斗”,最聽黨的話,一心跟黨走。
最長的黑夜也有天亮時。中共一大之后,黨相繼派出一批批干部,到安源煤礦宣傳黨的主張,啟發礦工的階級覺悟,建立工人俱樂部和黨的組織,開展工人運動。這給丁秋生等一萬多名“炭古佬”帶來了希望與光明。
特別是1930年農歷八月初,毛澤東同志率領紅軍來到安源。幾千名礦工聚集在工人俱樂部門前的廣場上。主席臺上掛著“打倒資本家,工人求解放”“砸爛舊制度,建立蘇維埃”的紅布橫幅。礦工們精神抖擻,群情沸騰。丁秋生為了看清毛委員,左拐右鉆,擠到主席臺旁邊,索性爬到臺側的一棵大柳樹上。毛委員的講話他聽得清清楚楚,場面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。
毛澤東講,工人干的是牛馬活,吃的是豬狗食,根子是窮人身上壓著三座大山。所以,工農要解放,就要團結起來,拿起槍桿子,打倒帝國主義,打倒封建勢力,打倒貪官污吏,推翻舊制度,建立蘇維埃政權,由工人農民來當家做主人!毛委員號召廣大工人參加工農紅軍。
正是在這次毛澤東的號召下,丁秋生毅然決然地與伙伴們在紅三軍團三師特務連的“擴紅點”上報了名。母親怕有危險,淚流不止,但丁秋生還是跟著紅軍走了。此后他再也沒回過家,直到1944年母親去世,也沒能見上苦命的母親一面。這是他終生的遺憾!
由于丁秋生是聽了毛澤東的演講、響應“擴紅”號召,立即直接參軍的,所以他的傳記書名為《跟隨毛委員出安源》。
走出安源煤礦的丁秋生,這位年僅16歲的少年,在紅軍這個大熔爐中,在你死我活的革命戰斗年代,不斷成長進步,揮戈馬上,屢建功勛。新中國成立后,成為開國中將,再立新功,作出了卓越貢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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